【盾冬】玫瑰总在黄昏开放
summary：史蒂夫决定展开行动，从收集情报开始。
step one：情报的收集与汇总
山姆觉得史蒂夫今天不大对劲。
——今天他闪的太过分了。就算美国队长每根金发都会冒出圣光，穿着傻兮兮的运动服都庄严得能直接去开国会，今天这个人看起来也有点耀眼过头了。
他看上兴致高昂，几乎像块燃烧的木炭一样，浑身都散发着一种“我燃起来了”的气息，山姆站在他身边甚至有了站在热浪里的错觉。
“所以，是好事？”
知道开始跑步以后就不会有问话的机会了，山姆决定不把这个问题留到他累趴在地上的时候。
“什么？”史蒂夫不明显地怔了一下，接着垂下眉目，露出一个极为温柔的，有点不好意思的微笑。
“啊，是的，从我的角度来说的话，的确是件好事，如果进行的顺利的话，这将会是我一生中最好的事了。”
巴基一个人租房住，离神盾局总部不远也不近，偶尔在神盾局人手不够的时候还会出个任务。尼克不信任他，十一层的公寓楼里住满了便衣特工，非常不自由，但这已经是史蒂夫所能争取到的最宽松的待遇了。
贸然开始追求只会吓跑巴基，史蒂夫要全面了解巴基的一切情报。
现在史蒂夫拎着两份薄煎饼和一瓶酸奶敲响了巴基的门。
“况！”的一声巨响，然后是男人隐约的咒骂声。
“嘿，怎么了？”史蒂夫担心的把手扶在门上。
又是一阵兵荒马乱，随着被猛然拉开的大门发出的吱呀声，一个满脸阴云的、裸上身的巴基出现了。他手上提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电子仪器，史蒂夫认出那曾经是个电子表。
“哇哦……史蒂夫。”
巴基的不爽脸换成一副促狭的表情，他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史蒂夫一身笔挺的蓝西装，冲着那不可思议的腰和屁股吹了一声口哨。
“呃，抱歉，我以为你应该醒了，毕竟现在已经......”
“八点了，是的。”巴基晃了晃手里的破烂，随手把它丢进了门前的垃圾桶里。“我上周去希腊出了个任务，现在有点睡眠不足。”
他揉揉头发，向后退了几步把门让出来。
一个很简单的一居室，窗帘全拉下来，整个房间里被慵懒的黑暗笼罩着，客厅里有张很宽的沙发，柔软的大床上床单和毯子乱糟糟的纠结成一团，史蒂夫很高兴地发现他上次买来的芦荟还生机勃勃的摆在地上。
巴基在浴室里清理自己，史蒂夫坐在那张宽沙发上，心里一遍一遍地默背台词。
他的一切计划都有一个前提——巴基可以接受男性，能否圆滑而有技巧的打探出巴基的想法决定了整次活动的胜败。他们从没讨论过这方面的事，巴基只约会过女孩儿，而史蒂夫也没有想过“同性”这方面的可能。但现在想想巴基也许没那么直，他也经常用赞赏的眼光看着男性的强壮身体和史蒂夫的金发。
不管怎么样，史蒂夫决定先坦白自己的一部分秘密来试探巴基的反应。
他想要抓住一些东西，那些从他少年开始就横亘在心上的迷梦，奇迹已经发生过一次，而他贪婪的想要祈求更多。
水声停了，史蒂夫坐在原地，僵硬地看着巴基走出浴室，擦头发，贴着他坐下，拿起煎饼，咀嚼，打开酸奶喝了一大口，咬着煎饼用怀疑的眼神看他。
“嘿，你还好吗？”
巴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史蒂夫把腰挺得更直了一些。
“巴基” 他坚定地开口，感到嗓子在一阵阵的发紧，衬衫好像突然多了一个扣子一样勒在他的脖子上。
“我们认识了快一个世纪，在过去，我对你从未有过欺骗和隐瞒，而我保证在未来也不会有。”
他吞咽了一下继续说道，强迫自己看着巴基的眼睛。
巴基的表情严肃了起来。他皱起眉打量着史蒂夫的表情，右手保护性的压上了史蒂夫的肩膀。
“我永远不会怀疑你的忠诚，而你也永远拥有我的，史蒂夫，你现在很紧张，告诉我发生什么了？”
那是非常柔和的声音，不管是现在的美国队长还是曾经的弱鸡，史蒂夫都总是让巴基担心。而无论何时，巴基都会坚定的站在他的身边。这是史蒂夫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，他永远不会失去巴基的友谊和忠诚。
史蒂夫突然安心了下来。
“和我来，弗瑞承诺今天不会派人跟着我们，我需要向你坦白一些事情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尖叫声、欢呼声，手拉礼花砰砰的响起来。
七彩的人群举着七彩的标语，同性情侣在路旁拥吻，一个肌肉发达的男人穿着丝袜和高跟鞋昂首挺胸的走在最前面。他手里举了一块巨大的标语。
——“GAY FOREVER”
巴基眨眨眼，再眨眨眼睛，然后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史蒂夫。
“呃，看来我确实落伍了。所以你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是想坦白些什么？”
他们都谨慎地戴了帽子和平光眼睛，巴基穿上了宽松的连帽衫遮掩左手，史蒂夫能感觉巴基藏在镜片后的探究的目光在打量他，他紧张的清了清嗓子，环顾四周故意不看巴基。
这和他想象中的游行不太一样，他理想中的环境要更严肃、更适合谈话一些，他应该查些资料的，毕竟现在的一切都和之前那样不同，人们不会担心饿死，在大街上被抢劫，游行当然也不会像之前一样死气沉沉的带着绝望。
美国队长从不轻易放弃，但他现在确实开始感到紧张了。
“史蒂夫？”
巴基的声音柔和下来，史蒂夫长时间的沉默让他有些担心。
“是、是，啊，我是要坦白一些东西。”史蒂夫窘迫的看着面前两个突然拥抱在一起的年轻人，脸上一阵阵发热，他知道自己的体质，现在他的脸一定已经红到头顶了。
“我们先去买些零食？你想吃冰淇凌吗？，我刚刚看到有个冰淇凌车，最近的星巴克离我们也很远所以我推荐......”
史蒂夫抓住巴基的右手，他着急的想把巴基拽到安静一点的地方，不是说他对那两个孩子有什么意见，但他没办法在那种情况下和巴基坦白自己的性向，这....太尴尬了。
巴基眯着眼睛看着他们交握的双手，反握回去拉住史蒂夫。
“史蒂夫，我和你说过，你永远拥有我的忠诚，如果你决定要坦白什么，那就直说吧，都到了这里了，你还在犹豫什么？”
他抬起下巴环视四周，看过那些服装各异的人，看向人群前方女装的男人，然后视线锁定在史蒂夫的脸上，意思很明显——我已经猜出你要坦白什么了。
史蒂夫抿住嘴，努力按下狂跳的心脏。
“我...曾经隐约的感觉到我和其他男孩有些不一样。”
不是羸弱的身体，而是那颗憧憬着你的心。
“但是那个时代，最一开始我整天担心第二天的面包，后来忙于穿着戏服卖那些国债，直到最后上了战场，我都没有仔细考虑过某些可能性。”
这让我错过了一切。
“我甚至偷偷的羡慕过那些女孩儿，她们可以那么自在的表现出自己的喜好。”
每个女孩都可以和你调情，我不行。
“我曾经出于无知和胆怯逃避过这一切，但现在我可以说出来了，让大众接受会有些困难，但也许会有一天，我将和他们站在一起。”
史蒂夫遥遥指向不远的人群，他们似乎因为什么激动起来了，但史蒂夫已无暇顾及那么多了。
“你的意思是你是...”
巴基看起来表情有些呆滞。史蒂夫的心揪紧了。
“是的，Gay（同志），和他一样。”
“他看上去是挺gay（愉快）的”巴基盯着人群前方那个男人的高跟鞋喃喃地说，他看起来已经快灵魂出窍了。
那个穿短裙丝袜的男人俨然已经成为了人群的中心人物，他大胆的贴着自己的男朋友跳起了舞，周围的人吹着口哨将他们围了起来。
“你还说你羡慕过那些女孩？”
史蒂夫愣了一下，他隐约觉得巴基抓错了重点，但还是顺着自己的思路回答了问题。
“呃，是的，毕竟她们可以随便的......你知道。”
“啊哈，是的，我知道。”
巴基平板的说，他看起来在认真的回忆着什么，史蒂夫在他探究的目光下不自然的挺直了腰。
“他们现在可以在大街上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偏好了，令人难以置信...我是说，这很好，人们有权利去追求自己所爱的一切，这让我们的付出都值得了。”
“嗯哼”
巴基现在开始走神了，他带着奇异的表情将目光在史蒂夫身上游移。
“呃，巴基？所以你的看法是？”
令人惊奇的，巴基几乎大笑起来。
“噢，你就为这个紧张？我是没想过你会有这种小爱好，不过嗯……”
他又带上了那种史蒂夫熟悉的、不怀好意的表情。
“不过如果是你的话，也许会很合适，你还记得和你一起卖国债的那些姑娘对吧？那些勒得紧紧的小衣服。”
“巴基？”
“别紧张史蒂夫，有点儿难以想象，不过我全力支持你的小爱好，老天在上我其实一直都觉得你在浪费自己的细腰和好屁股。”
天呐老天玛丽亚他在和我·调·情·吗？
巴基愉快的拍着史蒂夫的肩膀，看起来完全放松下来了。史蒂夫简直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，他在吐露心声的悬崖边缘抓住岌岌可危的理智继续追问了下去。
“谢谢夸奖，所以你具体怎么看？可以忍耐、可以接受甚至...自己也可以试一下？”
这是试探也是胁迫，史蒂夫用上了被娜塔莎形容为“无法拒绝”的眼神看着巴基，嘴唇轻抿住，垂下眼——他比巴基高一些，站的够近的话这短短三公分的差距会变得很明显——他知道从巴基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长睫毛和狗狗眼。
巴基怔了一下，接着露出了更大的、更狭促的笑容。
“是什么把我的小史蒂夫变得这么大胆了，你是在邀请我加入你吗？”
“如果我说是的话？”
“老实说我从来没有过这种念头，也不太感兴趣，不过如果你希望我加入的话，我倒是可以陪你，就像女生手拉手去上厕所一样。”
一千万朵电火花在脑海里炸开，史蒂夫一脸蠢像的张开了嘴茫然的看着巴基，然后在一秒钟后给了他一个紧紧的、像是等了一生一样急迫的拥抱。
“太好了，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。”
巴基在健硕的肌肉海洋里挣扎着抽出一只手，艰难地拍了拍史蒂夫的后背。
“嘿大个子，想来个抱抱吗？你知道我总会陪着你的。”
在史蒂夫感动的哭出来之前，巴基的手滑倒了他的腰上，轻轻地捏了一下。
史蒂夫跳了起来。
“我等不及想看你穿小礼服的样子了。”
巴基压低了声音，他笑的像个英俊而邪恶的吸血鬼，而史蒂夫沉浸在醺醺然的幸福中，突然狠狠地打了个寒战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史蒂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。
他一会儿想起巴基的拥抱，然后白痴似的对着空气笑一会儿；又想起巴基随意的态度，再白痴似的对着墙壁发愁。
最终，他想着巴基甜蜜的绿眼睛入睡，他梦到白鸽鲜花和教堂，梦到有人声音喑哑的在他耳边喘息，冰冷的金属一步步探索他的皮肤。
如此美好的一夜安眠。
第二天早上史蒂夫收到了一份礼物。它消无声息地出现了美国队长的家门前，安静的等待着作息规律的主人出门的一刹。
典雅的黑色丝绒面，腥红的底面，细银丝从鞋跟一路攀延而上漫至鞋尖，一份甜蜜的礼物——如果这不是一双高跟鞋，也不是送给史蒂夫的话——它看起来连鞋码都该死的合适。
还有一张小贺卡：给我最美丽的女孩。
哦，巴基。当然是巴基。
史蒂夫想起巴基诡异的眼神和那个走在人群最前面、穿短裙的男人。
他绝望地捂住了脸。
史蒂夫！要坚强啊！起码他说了对你的腰和屁股有兴趣不是吗？
评论(14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