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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盾冬】玫瑰总在黄昏开放

step eight:来杯蜜糖味柠檬水


时针滴滴答答的转,史蒂夫把巴基架到床上,拿毯子层层叠叠的把他裹起来。


巴基皱起眉来:“史蒂夫?”


史蒂夫不说话,只是半跪在床边看着他发呆。


巴基叹了口气,挣扎着从毯子里抽出一只手来捏捏史蒂夫的耳垂。


“怪我没有和你说,这次是我......”


史蒂夫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,脸色又一次黑的发沉,他竭力想让自己的态度淡定一点,但从嗓子里挤出的声音像只漏了气的手风琴。


“你没有错!”他气得说话有些结巴。“只有你,只有你是没错的。”



史蒂夫的眼睛像燃着的火焰一样亮着,但在又在黑暗中慢慢暗下去。他又半跪下去,把巴基的手塞回毯子里。


“你先睡一会儿,好吗?我明天会去找弗瑞谈谈。”


巴基简直要被这个浑小子气笑了:“你宁愿去找那个老秃头都不想听我说?”


那个倔驴一样的布鲁克林小男孩又在史蒂夫身上活了过来,他一言不发的伸手盖住了巴基的眼睛。


“睡吧。”


他鼻子酸的厉害,手也不自觉的打着颤,于是巴基在这只颤抖的手下安静了下来。


“其实你不用这样


巴基疲累的放松身体。


“不论你承认与否,我确实是有罪的。”


他用的是陈述句,史蒂夫猛的吸了口气,激烈的想要反驳他。


但他还没来得及张嘴,一股大力就从他的腰上传了过来,一阵天旋地转之后,史蒂夫发现自己已经仰面躺在了巴基身边——巴基只凭单手就将他丢上了床。


“老天,你是想...”


巴基暴躁的打断了他:“闭嘴,听我说。”


史蒂夫闭上了嘴,但还没过一秒钟就又顽强的张开:“但是我还没脱鞋......”


一个枕头砸在了他的脸上,史蒂夫终于闭嘴了。


现在没人说话了,黑暗的房间里只剩下挂钟滴答的走步声。


“我在天黑下来的时候会想很多。”巴基突兀地开口,他其实已经有些困了,失血消耗了他很多体力,现在他躺在家里柔软的大床上,史蒂夫在一旁暖呼呼的发着热,他感到安全、温暖、昏昏欲睡。


但有些事情必须要解决。


“想想那些名单上的人。”


史蒂夫僵硬的躺在枕头和毯子下面,只有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还活着,还在经历痛苦。


“没什么能想起来的,我知道他们的名字,穿多大码的鞋,平时喜欢去那里消遣。但我完全不“记得”他们,不记得他们动起来的脸是什么样子,甚至不记得他们死前的尖叫。”


“这不公平,史蒂夫,我本该在他们临死的呻吟中负罪终身,但我没有,我不记得一切,看那些档案就像在看另一个人的一生,这对那些无辜的死者来说太不公平了。”


巴基张开左手,又握紧,那些金色的纹路像活过来一样在手臂上游动着。


“如果不是我,那没人能为他们负责了。”


“所以只能是我。”


他平静又坦然,就这样把横贯大半个世纪的血腥担在了肩上。史蒂夫认识了巴基一辈子,但他总是能比史蒂夫心里想的要更好一些。


“所以你同意帮弗瑞做实验。”


史蒂夫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,巴基好笑地把那个枕头扯了下来。


“是,他想试着复制我身上的血清,并把它改造的更加,嗯嗯,平易近人一点儿,这样普通的特工也可以干掉红骷髅了,听说现在已经有些进展了。”


所以那些特别强壮灵巧的特工也有了解释。


史蒂夫想起了那个死在冷冻仓里的男人。他有明显超过常人水平的肌肉量,托尼没有提过那个男人,也许弗瑞只给了他冷冻仓,并出于某些原因自己保留了尸体。


他看着巴基在黑暗里模糊的轮廓线,轻微打了个寒战。


“你不可以再去了。”他僵硬的开口。


巴基的眼白在黑夜里反着光。


“为什么?”


因为九头蛇可能偷了你们的研究结果自己去造超级罪犯,因为你的血样可能让不止一个人暴死在冷冻仓里。


这些话死死的卡在史蒂夫的喉咙里,他说不出口。


“我很担心你。”


他试着绕过这个问题,知道这样会让巴基愧疚,而且这并不是假话,他确实担心得厉害。


巴基的态度肉眼可见的软化下来。


“别担心,我好的很快,那些血和骨头很快就会长回来了。”


如果说刚刚有转移视线的嫌疑,那现在史蒂夫真的被点着了,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,不可思议的看着巴基。


“骨头?!”


他觉得头晕,太阳穴突突的跳起来,他仔细看巴基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,想要找到那些被藏起来的伤痕。


“还有什么?”


巴基嘶了一声,后悔的摇了摇头。“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。”言下之意是他本来还想继续瞒下去。


“还有什么?”史蒂夫又问了一遍。


“没了。”巴基斩钉截铁,双眼眨也不眨地直盯着史蒂夫的眼睛——正是史蒂夫熟悉的,他说谎嘴硬时的表现。


史蒂夫闭上眼。


“你和我说,或者我去问托尼。”


“我说过我没事!”巴基听到托尼名字的一瞬间就喊了起来。“小史塔克不应该参与这件事,你还嫌他麻烦不够多吗?”


史蒂夫定定地看着他,巴基毫不回避的瞪回去。


“但我有事。”史蒂夫低下头,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。


“他们取了你哪里的骨头,髌骨,髂骨?”他把手虚放在巴基的膝盖上。“那一定很疼,因为他们的麻药对我们不起效,上次我们出去的时候你是不是有些拐?”


“你失去了多少血液?所以我每次来的时候你都在睡觉,说话也没力气,今天还发烧了。”


他修长的艺术家手指顺着膝盖一路往上停留在巴基的脸庞边,分明只剩一公分的距离却再也不敢靠近。


“我怎么可以看不出来。”他看着巴基,那双蓝眼睛已经被悲伤浸满了。


“这不是你的错。”巴基本来已经做好准备要和史蒂夫争论一番,情况改变太快他有些措手不及,但骨子里的保护欲让他第一时间就开始安慰史蒂夫。


“我从没有对过。”史蒂夫颤抖着靠近巴基。“但你是无暇的,只有一处错误让我无法忍受。


他在巴基震惊的眼光中把手贴上他的脸颊,然后缓缓靠近,慢的像是确定巴基会推开他。


但巴基没有动,于是一个吻烙在了他的额头,一个吻点在了他的鼻尖,一个吻印在了他的嘴唇。


于是现在整个世界都没有人比史蒂夫更加幸福更加痛苦了。他颤抖的满怀爱意的贴着巴基的耳廓呢喃。


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珍宝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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